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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激歌 先秦 · 无名氏
《列女传》曰:女娟者。赵河津吏之女也。简子南击。津吏醉卧不能渡。简子怒。欲杀之。娟惧。持楫走前曰:愿以微躯易父之死。简子遂释不诛。将渡。用楫者少一人。娟攘拳操楫而请简子。遂与渡。中流为简子发河激之歌。简子归。纳为夫人。
升彼河兮而观清。水扬波兮冒冥冥。
祷求福兮醉不醒。诛将加兮妾心惊。
罚既释兮渎乃清。妾持楫兮操其维。
蛟龙助兮主将归。呼来棹兮行勿疑(○《列女传》辨通篇。《书钞》百六。《文选》二十二车驾幸京口诗注。《诗纪前集》二。又《御览》五百七十二引清、冥、醒、惊、归、疑六韵。)
瓜步即事 明 · 温纯
七言律诗 押萧韵
夕阳古渡问前朝,北指璚花观未遥。
京口尚连秦汉月,海门不断古今潮。
遗宫芳草沿江渚,异代秋声引玉箫。
醉卧欲消千载恨,梦回犹记鹤相招。
乞升镇江为府表政和三年 北宋 · 林虡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六七、《嘉定镇江志》卷一
铁瓮名城,朱方要地。
疆连江左吴王之封略犹存;
壤接淮南艺祖之跸声犹在。
山川气旺,人物英多,发为浚哲之祥,基作肇兴之迹。
皇帝陛下钦明尧德,文命禹功。
方遵养于潜宫,尝启封于巨镇。
发挥德意,宣布训辞。
念阻见于吏民,特申扬于忠孝。
龙蟠凤翥,判然妙笔之华;
玉振金声,锵若仁言之厚。
稚艾欢呼者千里,都邑颂者十年。
皆言正始于旧都,由此入膺于大统
苴茅胙土,伏惟明诏。
俯颂嘉音肇锡,以上崇于国体,以下慰于民心。
乞依平江府例改镇江府额奏政和三年 北宋 · 林虡
 出处:全宋文卷二八六七、《嘉定镇江志》卷一
陛下以平江镇江镇节度使出阁,望依平江府例,改为府额。
洪起畏 元 · 无名氏
四言诗 押有韵
家在临安,职守京口
北骑若来,不降则走。
癸辛杂识:洪起畏京口日,乃北军入境之初。尝大书揭榜四境云:「家在临安,职守京口,北骑若来,有死不走。」其后举郡以降。或为改其末句云云。
京口道中即事 明末清初 · 李因
七言绝句 押支韵
云暗篷窗昼启迟,绿阴新覆树枝枝。
明珠买得浔阳女,一曲琵琶古别离。
赵户侍出守镇江 南宋 · 曹彦约
七言律诗 押真韵
都人车马闹城闉,似惜民曹更牧民。
到处忠勤无粉饰,入朝言语有经纶。
只今次辅须贤帅,自古维城必懿亲。
报政不须三五月,姓名端的记严宸。
其十七 宋 · 释祖可
 押真韵
茅檐攲送晚,苔径曲邀春京口耆旧传》卷四)
镇江 元 · 无名氏
 出处:御定曲谱
一脚高来一脚低。
心惊颤步刚移。
觑不的我这乔乔怯怯慌张势。
㬠大身子不查梨。
你甚么脚踏实地。
渡江(使舟应有护送,久候不得,薄暮乃径渡。)己亥 清 · 何绍基
 押有韵 出处:东洲草堂诗钞卷七
停桡小泊午至酉,浪静无风空坐守。
攲篷忽听摇桨声,起坐看江徐命酒。
金焦有似故人面,薄暮悤悤隔挥手。
苍茫雷电起船头,一笑落帆泊京口
京口江亭 宋 · 周翼之
五言律诗 押庚韵
不忍凭阑久,边愁随望生。
如何万马壮,不比一江横。
落日明金屿,高风撼铁城
寒涛触沙渚,天意苦难平。
使者护客晚发京口 南宋 · 曹彦约
拖船鸟惊兽骇奔,追夫雷动云作屯。
前日生辰使者去,贺正又出丹阳门。
欲上未上军人马,似响不响县官喏。
穷冬闸闭水不行,深夜火明山欲赭。
尚书太尉传语来,夫船未足官须催。
敌使三节能几耳,客载万舸何为哉。
甘心事仇谁作俑,耻不自羞犹怂恿。
古来秦祸不须胡,蒙恬斥外斯高宠。
元 · 镇江郡人
 押庚韵
亿千万劫山长在,一百八声天未明。
至顺镇江志:至元二十六年甘露寺大钟毁缺,乃于寿丘普照寺鸣钟以节昼夜。时郡庠寿丘晓钟命题以课多士,郡人一诗为冠,警句云云。
岘山感赋 元 · 张应雷
 押词韵第十五部 出处:古今图书集成
公馀得小航,棹入岘山麓。
湖平一鉴空,桑柔四郊绿。
野艇狎鸥群,孤云伴僧宿。
苕中少年子,而不尚游俗。
蚕乡多布衣,桑根杂菽粟。
东邻讼未归,西邻赋未足。
一犬吠且瘦,此地肱可曲。
霁月挂高梧,泠然见浮玉
按:整理自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岘山
论天下六势疏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二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六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八六
臣么琐孤踪,分甘远外。
嘉熙庚子待罪史筵,尝因三馆之对班,获穿延和之细仗,首论宰相不公不和之害,次陈国势或盛或衰之机。
一远阙庭,七更寒暑。
兹缘愚戆,复齿朝行。
荷恩过深,其忍自嘿?
适值延和之再御,敢忘贱悃之毕陈,惟陛下幸听。
臣泛观今日之天下,主势其孤乎,国势其卑乎,理势其逆乎,事势其危乎,地势其蹙乎,祸势其迫乎。
臣非好为是危言也,当危急存亡之秋,见其势之所趋如是,若又有所怀隐而不言,是欺陛下也。
为人臣而以欺事陛下,是不忠也。
不忠而欺,臣实有罪,敢昧死言之。
人君之身,天人之所交归也。
扶持之有道,则合两间而归一人,奄四海而居大宝,否则寡助之至,廉陛虽严而势易孤矣。
莫大乎天命也,而雪闭雷蛰,隔旱乾,土填逆行,太阴过蚀,几若有绝陛下之心。
莫切乎人心也,而峒寇鸱张,淮流蜂起,蜀卒负固,衢民啸凶,几若有离陛下之心。
忠智之士知其身之不容也,则卷怀吾道,绝望王朝。
鲠直之臣知尽言之无益也,则唶舌缄辞,饮气下土。
去者往而不返,留者兆足以行,几若有去陛下之心。
不特此也,淳祐之党人,叨陛下之爵禄非不厚也,而私语诸人,则曰「恩我者权相也」。
淳祐之将帅,膺陛下之宠渥非不隆也,而每对人言,则曰「私我者权相也」。
下至佞人憸夫,知有私室权势之可趋,而不知有王室君父之可尊;
宦官女子,知有私门货赂之可贪,而不知有公家富贵之可宝。
往往利在近习,则趋近习而不顾陛下;
利在女谒,则趋女谒而不顾陛下。
遂使一人之尊,茕然独立,岂不大可惧哉!
臣所谓主势孤者,此也。
国家以仁义为利也,清明在躬,则崇德义而风俗行,贱货财而廉隅立,否则上好下甚,惟利是趋,而势易卑也。
且财者,天下所共宝也。
自贱货尊德之教不兴,而天下始宝私财;
远利尚德之风不作,而天下始务殖货。
罅隙一开,趋者澜倒。
今日某丞相进金珠若干万,而经营复入;
明日某执政进宝货若干万,而侥觊柄用矣。
今日某尚书进金银若干万,而保全宠眷;
又明日某殿帅进金钱若干万,而图久任矣。
今日某赃吏进缗钱若干万,而得美除矣。
下极其力之所至而有所贡,上视其数之几何而有所报,君臣之间,相觌以货,相赂以利,如市道焉,固已非矣。
宫闱之秘奥,左右之便嬖,邸第之亲贵,苞苴亦皆得而行焉。
吁,此何等气象而见于今日耶!
虽得之道涂,未必尽实,然功效神速,声势张皇,愚者言之,贪者焮之,遂谓天下之富贵果可财利而得。
于是求之宫㜮,求之宦寺,求之诸邸,鞭靴狼籍,金宝纵横,所谈者钱神,所逐者臭腐,举天下冒没利欲货贿之中,不复知有德义之可尊。
所为卑污,以至此极,其何以耸国势于九天之上哉!
臣所谓国势卑者,此也。
理势以顺为贵也,有以整齐之,则纲常举而人心明,上下辨而民志一;
否则本根乖剌,而势易逆矣。
且君尊臣卑,顺也。
今见利则逝,见便则夺,几有无君之心,则臣不臣矣。
父慈子孝,天性也。
今衣锦食,禽犊自如,几有无父之志,则子不子矣。
兄友弟恭,顺也。
自《棠棣》之诗废而孔怀之爱衰,斗粟之谣兴而友于之念薄,无怨而为有怨,无心而为有心,则失其所以为友悌矣。
上衣下裳,顺也。
自《绿衣》之诗作,而黄裳之美遂亡;
四星之宴兴,而太阳之尊几渎。
贱或至于妨贵,淫或至于破义,则失其所以为卑顺也。
内中国而外四鄙,《春秋》之义也。
今边疆日侵,兵戍久困,则中国忧外患矣。
内君子而外小人,交泰之道也。
今阘茸尊显,方正倒植,则君子反在外矣。
右贤左戚,而鲍宣鲠直之言不敌擅权之王氏;
先义后利,而陆贽蓄义之说不胜奸蠹之延龄。
藩臣而抗朝廷,外权而重人主,则重不足以驭轻;
外台而訾朝议表臣而诋王官,则内不足以制外。
将军跋扈,不知有天子之尊;
或士卒凌迟,未免渎主将之分。
德色谇语之俗日滋,枕冠苴履之风日盛,本末倒置,体统乖张。
臣所谓理势逆者,此也。
天下以国本为安危也,有以纲维之,则泰山四维,大器一置而其势易安,否则累卵其危,邦之杌杌矣。
自昔人君之欲尊宗庙而安社稷,其要不在乎他,而在乎国本。
盖国本早定,则天下之望有所归,而奸雄不敢有睥睨之心。
汉唐诸君受制于宫闱,取决于宦寺,奸谋邪说蔽惑聪明,祸难相仍,如出一辙,此可为天下万世之监也。
陛下春秋四十有四,御极二十有三年矣,前星未曜,匕鬯尚虚,天下忧之,缙绅议之。
乃者天诱圣衷,亲洒宸翰,妙拣岐嶷,昭示意向,千万载无疆之休,亿万姓无疆之福,实兆于斯举矣。
然而选择之意虽定,而父子之名未正;
资善之命虽颁,而内外之势尚分。
岂妃嫔近习之言有以惑陛下之心乎?
抑感生祈福之说有以误陛下之听乎?
二三大臣不以韩琦、赵鼎之所以事君者事陛下乎?
不然,何其迟留而不决,牵制而未定,以至于此也?
矧今天下外患方炽而内寇益深,国事日非而私情日盛,失今不图,后悔奚及。
陛下当与二三大臣深思之,审图之,先正名号,以消怀奸之虑;
次择宫嫔,以防意外之虑;
又谨择教谕,以去纵欲之虑,使奸谋不得与于其间,则一祖十二宗之业,可以传万世而无穷。
不然,付大事于缪悠,臣恐奸邪侧目,牵掣之计得行,则神器转移。
臣所谓事势危者,此也。
地势,国家之所必守者也。
有以保全之,则首尾联络,唇齿掎角,而其势全,否则日蹙国百里矣。
太祖金戈铁马之天下,不幸而分裂于南渡,然郊圻申画,封守谨固,半天下之势固自若也。
自精神折冲之谋不谨于庙堂,而四分五裂之势始形于天下。
始也宿师于淮北,今淮北入于敌,而退守淮南之地矣。
始也城守于襄汉,今襄汉入于敌,而退守荆湖之地矣。
始也聚兵于山东,今山东归于敌,而分戍涟水海道之地矣。
始也重兵屯三关,今三关入于敌,而退守泸渝之地矣。
始也羁縻宜邕,今宜邕警于敌,而严守桂林之地矣。
始也重兵屯淮,轻兵守江,今淮江震于敌,而防拓江阴毗陵之地矣。
夫吴蜀连衡,襟带万里,中兴半天下之业,非有伤阙也。
宁考既全而畀之陛下,当全而保之,以传万世。
今不幸而失其半,所存者江浙、湖湘、闽广数千里之地耳。
已失之地无复可言,仅存之州,不过如黑子之着面。
今遴选枢臣,进屯要地,东尽淮海,西极荆湖,若有意乎日辟之功矣。
然庙堂之意向,督府之规模,󲦤绅之议论,几若重于守江而轻于守淮矣。
守淮乃所以守江也,今一则曰守江,二则曰守江,则是规画在江面矣。
规画在江面,则虽不止于守江,而守江之势已重;
虽不显于弃淮,而守淮之势已轻。
轻重之说乱其中,而蹙之又蹙,是弃淮矣。
会稽之栖易危,江东之事或去,不岌岌乎其殆哉!
臣所谓地势蹙者,此也。
内患,人心之所共忧也。
有人焉以消弭之,则疽根拔而痛斯定,火势远而心渐纾,否则萧墙有忧,祸至无日矣。
且边警,外也,流民盗贼,内也。
淮戍新兴云南新附,使藩篱立则门户自牢,郊圻画则封守自固,未易入我堂奥也。
两淮流离,分布数郡,且在吾邦域中矣。
雨旸时而年谷登,则生理安而心志定。
今种不入土,穑事荒唐,饥寒之忧,迫逐其后,流离转徙,就食他乡,亦其势之必至也。
旬日以来,渐闻有自京口而迁毗陵者,流转不已,则自毗陵而苏、湖,自苏、湖而杭、秀,骎骎迫我畿甸。
使为郡守能任抚绥之责,则凡盐酒之利,苟可以资其生理者,听其自为经营,则目前可以苟活;
不然,则聚而为寇雠,激而为剽掠,如己亥之冬者有之矣。
况淮民素习戎事,步骑器械皆所自有,其视殿严厢禁,仅同儿戏之兵,每每狎易。
脱或丛然而起,其将何以禦之?
乃若桂东之寇迫我江西建昌之寇迫我江东常山之寇迫我辅郡,长兴之寇迫我近畿,虽已捣巢穴,歼渠魁,无复馀虑矣,而臣之私忧,尚有二说:其一,郡县间尚多贪吏,万一不知惩创,争利锥刀,则民不聊生,复出为乱,腹心之地又为所扰矣。
其二,枢臣分阃,好事张皇。
万一怪政骇令,惊动四方,则民怀等死,激而为变,腹心之地又为所扰矣。
呜呼!
天下之大,犹人之一身。
今边警扰其肢体,流民扼其咽喉,盗贼又溃其腹心,而欲望其为全人,难矣哉!
臣所谓祸势迫者,此也。
虽然,六者之失,势之偏也。
矫其偏而使之无六者之失,则在陛下也。
然则矫之将奈何?
固不以己德不敬为感格,亦不以己私自用为规摹;
固不以浅谋诞易为事功,亦不以邪说觊觎为付托。
脩实德以一天人之归,崇德义以洗卑污之习,立大本以齐上下之纲,坚圣断以广燕翼之基,审庙谟以全中天之业,输远虑以弭腹心之患。
纯一之德必谨,则天人应而贤哲归。
殖货之念必除,则功利泯而道德尊。
尊卑之势必严,则本末顺而大体崇。
圣明之断必果,则国本强而天下定。
庙算之胜必多,则境土辟而旧观还。
抚绥之德必行,则内患弭而人心安。
不然,则秦孤立之弊,邾卑小之风,汉舛逆之病,隋危亡之證,梁破碎之忧,晋迫切之患萃于一朝,臣亦末如之何矣。
惟陛下亟图之!
内引朝辞劄子第三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五三、《昌谷集》卷一○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三三八
臣闻边境盗贼之患,自古所不能无,惟在处置得宜,然后不能为患。
所谓处置得宜,其略有五:一曰守道,二曰固本,三曰通财,四曰稽众,五曰爱民。
至于择将练兵,事之重者也,臣犹以为次也。
所谓守道者,用兵之道必须先论曲直。
丙子丁丑间,饥民闯边者动以万数。
朝廷恐惹边衅,抑之不纳。
其后边臣贪功,慕箪食壶浆之名,延纳入境。
致使重兵在戍,十年不撤,蠹国害民,莫甚于此。
已往之事不复归咎矣,今当明正好恶,守攻守之议,广立规模,为长久之计,不冒昧而进,不蓄缩而退,不以一胜而举手相庆,不以一败而唶舌相视,然后可以言道也。
所谓固本者,营垒布列,莫先重内,古人处置固自有体。
重兵皆在江内,而三衙尤多胜兵。
中兴百年,恃此以不恐。
其后马司徙置江上,而建康镇江诸军皆在江北,人心易摇,奸宄易生,设有缓急,不能自立。
为今之计,莫若使殿步之兵重于江上,江上之兵重于真扬,真扬之兵重于楚海。
聚兵于内,守以大将,有时应敌,可以调发,应敌之后,复归本营。
外虽有警,中实安堵,此所以为本强也。
所谓通财者,臣固知治国之道不可以无财,有用之财不可以妄用。
若必以吝财为政,则军事沦于浅陋矣。
当开禧未用兵以前,诸军皆有回易,以至邸店酒息皆有宽剩,其不肖者固掩为己有,而其贤者犹得以激赏其军也。
及乎出戍数多,调发不时,诸军在寨,所馀无几。
营运日削,无所取办,而独于互送之礼,买工之弊,不肯少损。
盛寒出战,无望斗酒,衣不蔽体,日食尚阙。
望敌惊奔,势实使然。
士大夫但见乾道淳熙间诸军富足,将谓今日事体尚未改旧。
不知开禧以后大相辽绝,今若改弦更张,必须选择朝臣,徐访诸军利害,供其乏困,削其烦苛。
若军用不足,则又损金帛以与之,一时区处未免浪费,比之丧师辱国,孰大孰小?
此所谓通财也。
所谓稽众者,用兵之道,临机虽贵密谋,而起事要须兼听。
汉高祖欲复六国,则郦食其、张良各献其计。
武帝诱致匈奴,则王恢、韩安国各逞其辩。
张良之策而汉强,用王恢之策而汉败,此其验也。
比岁边事不常,而庙论过于严密,道路妄传,易以惑众。
浮言胥动,固不足恤。
其实意向不决,未易举事;
咨诹不广,难以至当。
《洪范》稽疑,谋及卿士;
《大雅》先民,询于刍荛。
今若采之众论,使之各尽其长,朝廷选而用之,不问卑贱。
千虑之愚,容有一得。
异时选择边帅,亦将于此而得之,此所谓稽众也。
所谓爱民者,自古未有不爱民而可以立国也。
今陛下每对群臣,日以爱民为念,大臣圜座日以爱民为政,御史谏官奏疏论事日以爱民为说,而州县田里之间实未有爱民之效。
有仁心仁闻而民不被其泽,则贪吏之害未去也。
朝廷立交承钱物之数,本至公也,彼则以增羡为名而掩入私室。
朝廷付守臣节制之权,本良策也,彼则以私役为常,而胁以威令。
藉义兵以备缓急,本善计也,彼则拘之城郭而失其生业。
营田以实储蓄,本古道也,彼则强之乡夫而夺其农事。
边陲之民怨声盈耳,卒有缓急,将何所恃?
必须惩其一二,明示播告,使之改行率德,庶几百姓安业,此所谓爱民也。
有此五者而后可以为国,如其不然,臣窃忧之。
至于择将臣,不敢易言之也。
以今之将为皆不可用耶,则将以何人而易之?
以今之将为必可用耶,则又不敢以为然也。
夫使守道之策行,固本之议定,通财之说明,则识事者必应时而起;
稽众之计广,爱民之政举,则好事者必举贤而进,可以类求,可以意使矣。
若夫练兵,则又为将之事,非朝廷之所忧也。
臣受国厚恩,无所补报,倾倒所学,不过如此。
惟陛下留神,取进止。
灾异进对劄子 南宋 · 牟子才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七○六、《历代名臣奏议》卷一五二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八八
臣尝肃容稽首,伏读《国史》,至景祐中京师地震,直史馆叶清臣上疏,有曰:「顷范仲淹、余靖以言事被黜,天下之人齰舌,不敢议朝政者,行将二年。
愿陛下深自咎责,详延正直敢言之士,庶几明威降鉴而善应来集也」。
书奏数日,仲淹辈得近徙。
臣有以见仁宗皇帝祗畏天威,优容谠直,未尝以遂非为心也。
又读至范仲淹既徙润州,谗者恐其复用,遽诬以事。
语入,上怒,亟命置之岭南
参知政事程琳独为上开说,明其诬枉,上意解,仲淹讫得免。
臣又有以见仁宗皇帝照破奸谗,消平诬枉,未尝以终怒为心也。
夫人才,天下之元气;
公议,国家之精神。
所恃以为天下国家,此而已。
清臣一言而仲淹有近徙之命,程琳一言而仲淹破谗诬之疑,虽执政大臣如王随、陈尧佐等辈,亦不能沮抑而龃龉之。
此四十二年之治所以独为本朝之冠也。
猗欤盛哉!
陛下纂图御极,几三十馀年矣,容谏尊贤,一念每以仁祖为法。
比者更化,登崇俊良,涧谷诸臣,悉膺聘召,气象翕然向庆历矣。
乃有直臣不容,相继远引,如臣汝腾则以夺琐闼去,臣霖则以论事不合去,臣斯得、臣愿质则以泰来之劾去,臣伯玉则以都曹台臣去,臣栋则以夺中书去,臣钺则以谒告去。
越明年,臣梦炎则以乞郡去,臣遇顺则以论贵戚之卿去。
自是以来,上之人则以常人吉士为国,下之人则以哗竞朋比为的,彰然立赤帜,以钳天下之口,以拂天下之公论。
风雨如晦,鸡鸣喈喈,忠志之士未尝不以哗竞朋比为忌,而不言国事之非也。
虽至愚如臣,亦有救解直臣之说,消平喜怒之说,独相之初不可不谨重之说,避殿之后不可复贺雪之说,君相之体不可独运之说,大德浸衰不可不修省之说,奸邪不可比肩之说,君子小人消长之说,蜀上流当立三大屯之说,贵戚之卿不可帅钺之说,喜静恶激、喜顺恶拂之说,御笔不可不收回之说,蜀亡不可不急救之说,大奸不可复用之说。
多言数穷,取恶已甚,揆以时义,所合汰归。
累章陈词,有志未遂。
而臣之微意,亦欲于未去之时,深为君子谋,所以冒万死,吐露于陛下之前者,正以臣汝腾等排奸论事,虽或过于激,或流于狂,或失于不中节,然要其本心,则皆忠于爱君,忠于卫社稷,忠于扶世道者
今绵历已跨二年,而疑谤犹未尽释,几若与之相忘于江湖之表。
岂诸臣他有过尤,不足以供一时之用耶?
以臣察之,诸臣以清白为质,以正平为则,以脩姱为能,以芳菲为服媚,以博謇为好尚,以中正为矩矱,未尝有所过尤也。
曰:然则何为而弃梗乎?
曰:谣诼好妒,既妄谓蛾眉之善淫,而灵修浩荡,又不察民心之屈抑。
此朋比哗竞之谮,所以入人之肤、蛊人之心,至于今而未解也。
上之人不过曰,吾方以安静为主,彼乃以哗竞为说。
不思每有除拜,众言辄纷纷,当时反以为好事,似未可以哗竞訾之也。
吾方以独运为政,彼乃以朋比为心,不思上自以为是,诸大夫莫敢矫其非。
识者乃以顺旨雷同,深负为臣之义,似未可以朋比疑之也。
动摇山岳之地,既以哗竞朋比之说媒糵于其先,进退百官之朝,复以主静喜顺之说阴制于其后,此诸臣所以屈心抑志,宁郁邑而不伸,死直忍尤,宁顑颔而不遂也。
且非特诸臣也,后之以直道忤时者,大抵皆如是也。
臣每一念此,为之动色以相哀,冯心而长喟。
臣既不能诸臣以去,已为遁尾之厉,若贪荣恋宠,侥倖复留,而不能为诸臣出一语,以解久结不解之愤,其视东汉之世愿膏钩党之鼎者,何止去三十里哉!
臣既以书抵宰臣,又当天变荐臻之时,盛夏常寒之际,复效叶清臣、程辈开解仁祖之意,为陛下底里言之。
欲望宸聪开悟,圣断果决,念人才无终弃之理,察世道有当反之机,特举仁祖所以近徙范仲淹等故事,抆拭已去诸臣,节次擢用。
使见为监司郡守者畀以收召,以需远次者畀以见次郡,见食祠廪者畀以近次郡,在谪籍者畀以祠廪,被谪降者复其元官而畀以廪禄,在选调者特与改秩而畀以外任,一如仁祖节级近徙之制,不惟上可以回天心而弭天变,下可以允公议而服人心,虽诸臣得路,亦将永肩乃心,尽展所学,以扶宗社,以福苍生。
其所裨益,岂浅浅哉!
臣一无能解,每念报国,独惟荐贤,用敢以诸臣抑屈久困之状祈哀于陛下。
若犹未以臣言为然,是永锢诸臣,终非盛世之美事。
臣愚至是,其技已穷,惟有痛自咎责,宁屈微臣之身,以赎诸臣之过而已。
拳拳此心,天地鬼神实临之。
惟陛下幸赦。
水战法 其一 春秋楚国 · 伍员
 出处:全上古三代文卷五
大翼一艘,广一丈五尺二寸,长十丈。
中翼一艘,广一丈三尺五寸,长九丈六尺。
小翼一般,广一丈二尺,长九丈(《文选》颜延年《车驾幸京口侍游曲阿后湖诗注》)
甲戌九月间传闻盱眙军泗州关牒欲再行交聘之礼拟作议状 南宋 · 曹彦约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五五、《昌谷集》卷九
宋朝大金通好,每岁正旦、生辰二使并无违阙。
缘近来所遣使命,值彼国边鄙不宁,不曾一一预期止住。
或有已过北界,留下岁币,却行发回使命,不容面投国书。
或有已至界首,不即关报,致使所发岁币停留损坏。
兼本朝两次遣使,即未得彼国遣使报谢,违误信誓,不在本朝。
今来若又并遣两使,费用如前,万一临期又行止住,实为不便。
合差下使命职位,权于镇江府扬州等处少待,候彼国使命过界,方许蹉程前去。
庶几和好平允,不至牴牾。
万一失期不来,便即唤回使副,收还岁币,牒会泗州屡失信因依。
仍秣马厉兵,谨守边陲,以备不测。
固圉便合有出战规模,出战便合有追奔规模,追奔便合有扩地规模。
有扩地规模,乃可固圉,非谓便欲谋大,所谓立其身于不败之地也。
今人才说规恢,便谓与固圉立异,非惟未可与言外治之策,亦且未可与语内治之要。
雪山歌时五月提兵营次) 明 · 周光镐
雪山西来,横亘天南几千里。
排云划雾,直控(控,本作“空”,据清陈珏《古瀛诗苑》改。)穹窿而特起。
金沙西流赤日晖,山中之雪常齿齿。
忆昔提兵九月秋,雪风泠泠洞壑幽。
今来筑垒当长夏,旧雪崚嶒新雪下。
朝看剑锷倚青苍,暮落芙蓉片片霜。
疑是昆仑浮玉海,直愁花雨下天荒。
昨夜营头风瑟瑟,晓起嶙峋散空碧。
三军寒色满弓韬,大将霜威攒列戟。
虎牙门傍雪山低,越𡼕之水背城飞。
羽檄遥来邛塞北,旌旗直度索撞西。
百折千盘冰路滑,崖崩石碎马蹄脱。
偏裨握槊惨不骄,壮士定力冻欲缺。
阴风杀气连宵起,山后山前半营垒。
九姓青羌随汉麾,六州番部俱南徙。
山头有海云是蛟龙宫,千寻百尺神物潜其中。
伐鼓㧿金蛟子怒,飘风吹雹飞晴空。
当年汉帝思汗血,西极流沙通使节。
昆明渥水产神驹,苜蓿蒲梢归汉阙。
于今有道服群夷,不是唐蒙建节时。
我欲扫尽雪山砻片石,勒铭永照西南陲。